新华财经北京9月24日电（记者沈寅飞 吴丛司）近日，专项债券补充中小银行资本金在一些地方“试水”引发关注。9月初，温州银行发布增资扩股方案，将地方专项债纳进增资扩股。另有消息称，陕西省关于使用地方专项债补充中小银行资本实施方案日期已经起草完毕，并获得省政府通过，即将上报银保监会。
疫情之后，中小银行盈利承压，资本缺口急剧扩大，专项债券补充中小银行资本金对于中小银行的适用能在多大程度上解决中小银行资本补充问题，实践中又存在哪些问题和未来的发展趋势等，记者就此展开调查。
中小银行资本充足率承压
7月1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明确“将在今年新增的地方政府专项债限额中安排一定额度，允许地方政府通过认购可转债等方式，探索补充中小银行资本的相关路径”。8月，银保监会等六部委联合下发了《中小银行深化改革和补充资本工作方案》，明确了地方专项债补充中小银行资本事宜。
据温州银行日前最新发布的增资扩股方案公告显示，该行将发行数量不超过23.73亿股股份，拟募集资金70亿元。此次发行所募集资金，在扣除发行费用后，将用于补充该行核心一级资本和处置不良资产。
在该行新一轮增资扩股的认购方式中，除了传统的老股东按比例配售外，未足额认购的部分，将通过发行地方专项债券筹集资金、由温州市政府指定特定主体认购的方式。专项债发行方案将以中国银保监会最终批复为准。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金融学院贺炎林表示，温州银行增资扩股的方案使得地方专项债注资中小银行由政策变为现实。用这种方式补充资本金，使地方政府成为股东，既让地方政府债务显性化，又使得对银行的权责更为清晰，同时还推动中小银行体制机制改革的目标，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交行金融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员唐建伟认为，相较于大型银行，以城商行和农商行为代表的中小银行资本补充压力更大，资本安全边际更小。银保监会数据显示，截至今年二季度末，城商行和农商行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2.56%和12.23%，较上季度末均有所下降。较非系统重要性银行监管红线10.5%的安全边际进一步缩小。
记者了解到，不少城商行、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截至6月，广东华兴银行资本充足率为12.53%，较去年末的13.97%下降了1.44个百分点；阜新银行资本充足率10.53%，较上年末的11.05%下降0.52个百分点，接近监管要求的“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10.5%”的临界点。
新“利器”有待推广和完善
事实上，为了有效应对中小银行资本充足率下降的问题，在政策引导下银行资本的补充工具日益丰富，永续债、二级资本债逐渐成为中小银行资本补充最重要和最主要的工具。
上虞农商银行董事长林时益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表示，该行近几年资本补充主要靠自身积累和发行二级资本债。该行于2019年8月通过发行二级资本债进行了资本补充。共申报了10亿元的二级资本债，于2019年8月发行二级资本债5亿元，使资本充足率提升了1.88个百分点；2020年9月底前计划再发行5亿元。
据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银行发行二级资本债已达43只，发行规模达4486.80亿元。永续债方面，2019年全年发行数量不过16只，今年至今，银行已发行23只永续债。
如今，专项债补充中小银行资本成为中小银行资本补充的又一“利器”。但是，“试水”阶段似乎也遇到一定的困难。
中金公司在研报中指出，2000亿元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补充中小银行资本金额度已于7月下旬下达，但进展较为缓慢，或与实际执行过程中专项债补充银行资本金仍面临很多操作障碍有关。
唐建伟指出，专项债资金支持中小银行补充资本金也面临一些难点。一是专项债认购资本补充工具意味着专项债使用范围的扩大，后续需要对专项债投向等进行相应调整。二是存在专项债与可转债的期限不匹配问题，可转债转股后将无固定期限，而专项债则多为10年到15年，在退出机制上还需有妥善安排。
一行一策 资本补充债发行将加速
记者了解到，此前关于专项债注资中小银行的方式主要有两种可能：一是地方财政部门及其受托人（主要为国有企业）履行其地方国有金融资本的出资人职能，将专项债募集资金通过增资扩股的形式注资给中小银行。二是通过专项债募集资金认购中小银行发行的资本工具（如可转债、永续债、二级资本债等）。
具体采用哪种方式，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温州银行并没有明确相关细节。业内人士认为，目前我国中小银行数量已逾4000家，中小银行在积极探索专项债注资方式上也可能会各不相同，后续将是一个遵守依法依规原则推行落地的过程。
此前国常会议也强调，压实地方政府属地责任、银行及股东主体责任、金融管理部门监管责任，在全面清产核资、排查风险并依法依规严肃问责的前提下，一行一策稳妥推进补充资本金，地方也要充分挖掘其他资源潜力给予支持。
此外，在中小银行资本补充政策的具体落实过程中，一些地方银行提出了更实际的建议。瑞安农商银行行长叶海东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表示，建议监管部门改进资本工具发行审批工作。一是简化资本工具发行审批流程；二是在发行时间、审批额度等方面允许银行有更宽裕的自主控制权。
无论如何，专项债资金支持中小银行补充资本金已经由温州银行迈出了从政策走向实践的一步。业内人士表示，这一政策在具体实践中必将越来越完善、可行，未来中小银行资本补充债发行很可能加速发展。
编辑：翟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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